工作日早晨8时,成群结队的85后、90后青年神采奕奕地走进半导体芯片产业园、创业园、孵化基地等青年人集聚的场所,开始一天专注又繁忙的工作。这是当下一批丽水青年实现梦想的现实世界。
顺时针旋转360度,时间切换到晚上8时,另一个青年世界登场。白天的西装革履或科研“白大褂”完美谢幕,T恤、运动鞋轻松登场,手中的咖啡也换成了啤酒、烤串,大家围聚在一起,随时展开一场电光火石的精神碰撞。
这是同时存在的两个“平行世界”,但并非互不相干地各自生长。在这里,“积极工作”与“自在生活”可以自由切换,两个世界的交汇处,则贯穿着丽水开放创新、活力四射的城市品格。
新产业下的“青年力量”
“能见度很低,还遇上了暴风雨!”去年4月,在深圳盐田东部海事基地,陈恳一行的无人机性能测试,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挑战。
当天,十多家公司一同参与试飞的无人机,绝大多数落入了大海,再无踪迹。陈恳团队的飞机在海上坚持20分钟后,成功返航。
这让整个团队欣喜若狂。试飞的成功,也为陈恳主导的“基于超微局部气象的低空避绕寻飞系统关键技术研发”项目奠定了基础。
这是一个可对标国际先进技术水平的项目,旨在通过气象大数据清洗和局部气象获取技术,利用无人机3D地图建模、关键数据识别及AI算法,将局部天气预测细化到特定位置,实现无人机敏感气象数据预警和避绕自主寻飞功能。这一关键技术的研发,有助于全自动自主无人机在极端恶劣环境下的应用飞行。
时针拨到2020年,广东容祺智能科技有限公司通过“双招双引”工程到丽水经济技术开发区开疆拓土。任务艰巨,1989年出生的陈恳被总公司委以重任,成为了开拓新市场的“先遣军”。陈恳虽然年轻,履历却十分光鲜——毕业于意大利都灵理工大学,博士研究生。曾就职于深圳光启高等理工研究院,并有着德国、意大利、法国等知名上市公司的科研管理经验。
陈恳正式在丽水投入科研管理工作是2021年。彼时是丽水的初春,窗外柳树梢头嫩绿,一个平均年龄在30岁左右的20多人科创团队,在实验室里埋头苦干。他们没日没夜地画图、修图、写代码、算法修正、计算论证……
没过多久,氢功力无人机研发、低空数字化运用、超局部气象等项目先后上马,重新定义着工业无人机的新形态,拉开了属于陈恳和浙江容祺的序幕。
同样在2020年,带着“给车装上‘大脑’、让车自动行驶”的昂扬斗志,刚满30岁的清华大学自动化系控制工程专业硕士生苗长龙,正式落户青田,开始了智能无人驾驶系统产业化的探索。
从陈恳到苗长龙,从工业无人机到智能无人系统产业,青年人才流动正与丽水积极培养的新兴产业发展的轨迹渐渐重合。
在苗长龙拜别朋友、准备启程丽水的同期,与他差不多同龄的李贞,刚从上海电力大学研究生毕业,也做出了同样来到丽水的决定。
“我是被丽水的芯片产业吸引而来的。”怀揣着芯片制造梦想的李贞,希望与一样年轻的浙江珏芯微电子有限公司一同成长。
浙江珏芯微电子有限公司成立于2019年6月,是首个签约落户丽水经济技术开发区的半导体企业。在这家国内少有的从原材料制造到芯片制造都依靠自身科研实力的民营企业里,本、硕、博研发人员的平均年龄不到30岁。
因青年而兴的美好未来
沿着丽水的新经济轨道,专研智能无人驾驶系统的苗长龙正在思考一个新问题:怎样让这座城市变得更精彩?
他兴致勃勃地描绘着“无人驾驶”在丽水的应用场景:面向园区的环卫车,通过无人驾驶技术给予升级之后,可以实现二十四小时的运转;在景区实现无人驾驶观光旅游,希望将丽水的旅游资源优势和创新技术相结合,助力丽水旅游产业的发展。
这先进技术运用的背后,不仅是时间、劳动力成本的大幅缩减,还有人们出行方式、生活习惯、消费场景的巨变。
这是丽水建设“青年发展型城市”理念的样本之一——让青年成为丽水打造区域增长极城市的生力军,让青春活力成为丽水最闪亮的表情。
陈恳带领的浙江容祺同样有着更深谋远虑的规划——工业无人机前景广阔,浙江市场活跃度高,计划以丽水为中心,布局一个向国内中纬度地区辐射的新版图。
去年,容祺计划在丽水经开区设立“容祺智能工业级无人机(浙江)产业基地、容祺智能(华东)展示销售中心、容祺智能(华东)研发中心”,该项目的建设包括工业级无人机等智能装备研发中心、展销中心、服务中心、生产基地等板块。此次,容祺智能正式启动建设年产1000套工业级无人机和800套无人机载荷设备产业基地项目的建设。
“工业级无人机在城市应急救援、森林防火、环保执法等领域发挥着越来越重要的作用。同时,随着技术的日趋成熟和国内低空领域的全面开放,无人机进入到民用的众多领域当中,迎来巨大的需求。”陈恳说,希望能够与丽水经开区共同把握机遇,共同致力于打造具有全球竞争力、世界一流的特种智能装备产业总部基地。
青年人才聚集,是产业迸发活力的“金钥匙”。为此,丽水创建独特自主引才赛道,以浙江省生态经济发展研究院为人才池,2021年面向世界一流大学引进了50名综合能力强的优秀青年人才。“绿谷精英”作为最具丽水特色的引才品牌,先后组织两次评选,吸引了大批青年人才参加。除此,2021年丽水累计新引进高校毕业生4.4万多人,其中博士生650人、硕士2470人,分别是2020年的1.8倍、5.5倍、5.3倍。
人才链与产业链的紧密衔接推动了一批高层次科技项目落户丽水,推动丽水诞生了国内首个电子级超高纯钽材料产业基地、锻造了高质量绿色发展的五大产业集群。眼下的丽水,正迎来一个青年与时势相互成就的最好时代。
平行丽水的“理想生活”
“从事半导体芯片这个新产业的研究,压力很大。但是下班回到生活状态,就舒服很多。”
李贞感受到下班后的这种舒坦,很大程度来源于丽水较小的生活压力。他也曾想过在上海定居,但大都市较高的生活成本和快节奏的生活步调让他认真思考是否愿意留下。
如今,得益于丽水的人才安居政策,到丽水刚满一年的李贞已在丽水市区购得一套房。没有了后顾之忧,也更让他专注地享受工作和生活。
最让他开心的是,从市区到丽水经开区,上班骑车只需半个小时。“从前在大城市实习,花费在出行上的时间是在丽水四倍以上。这样自在的城市距离,让我感到非常满足。”
常常奔波于丽水和深圳的陈恳正在计划把家安到丽水,做一名真正的“新丽水人”,“在丽水考察了很久,发现这里优越的生态环境和悠闲的生活节奏非常符合我和家人的诉求。另外,人才政策也很有吸引力。”
这两年,丽水聚焦“房子”“票子”“孩子”,制定出了新一轮人才科技新政,在住房、就学、就医、家属安置上频出新招。专项政策效果尽数叠加,先后出台了《关于加强引进高校毕业生工作的若干意见操作细则》《关于进一步加强卫生健康人才队伍的实施意见》《关于实施“绿谷高校英才”五年集聚工程的意见(2021-2025)》,各县(市、区)也纷纷升级新政,为青年人才在浙丽创新创业提供政策支撑。
不再令人心焦的买房、就学、家属安置等大事,自得其乐的城市距离,优越的生态环境,来自五湖四海的青年人正在与这个城市建立起独特连结,每个人都在繁忙工作之余,享受这座山城恬静的生活方式。
对于遂昌“数字绿谷”的冯振涛来说,这个联结方式更为特殊:“我们的工作需要更好的生活,而生活的感悟则为工作提供灵感与创意。”
作为创意产业,从事数字产业工作需要技术积累、创意沉淀。前者来源于基本功与冷板凳,后者则来源于春天的苍翠,或者冬天的阳光。
长时间面对着电脑海量的数据,这是冯振涛的日常工作。如今,在“数字绿谷”里办公,抬头便可在大大的落地窗里看见碧色湖面和青翠山林,在某种程度上,为自己提供了虚幻与真实的耦合通道。“我们将丽水人的价值与情感取向,用代码再现,希望更多人感受到这种开放与浪漫。”
热情昂扬与悠闲自得,看似完全不同的两种气质,却又和谐统一于一城。有时间去生活,用生活反哺工作,悠闲与激情在碰撞中共存着。在开放包容的氛围中,无限活力与创意蕴含在交汇之处,并转化成生产力,促进了数字文创、智能制造等新经济产业的兴起与蓬勃。
天有容,泽万物;地有容,育众生;城有容,向未来。这就是丽水,一个可以自由穿梭在“积极工作”与“自在生活”两个平行世界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