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换来读者的一句“这书有用”,需要多少付出?为了这句话,一个人历时15年,跑了450万行代码,用一本重达2.8公斤、字数多达384.7万字的“康熙字典”给出了答案。这本书就是北京林业大学林学院教授刘琪璟的著作《中国植物拉丁名解析》。
(相关资料图)
毋庸置疑,本书是中国植物学领域具有里程碑意义的著作,因而被称为“植物分类学的康熙字典”,可作为《中国植物志》的辅助参考或补充。
植物的学名,也就是国际上通用的名称,一般由最初发现该植物的人用拉丁语命名,以便统一称呼。
植物拉丁名多数为复合词,有丰富的含义,反映植物的形态特征、生物学特性、生态习性、使用价值,还有不少丰富的历史文化要素,如古代地名、古代民族、地方土名、重大事件、神话人物等。
但是,由于拉丁语并非一门通用语言,不要说读者,就连大多数植物学研究者理解起来都异常困难。鉴于此,作者对植物拉丁名的构词进行拆分“破译”,详细剖析各种构词成分的含义,解释构词规则。
该书把表面上看着晦涩难懂的拉丁名复合词拆解成最基本的构词单元,对植物拉丁名进行“基因解码”,将其背后记载的人物介绍勾画出的植物分类学的发展历史,以及世界各国学者的贡献一一展开,让读者了解到单词背后包含的生动元素,集学术意义与趣味性于一体。
同时,该书让植物研究者在不知不觉中记住植物拉丁名及其特点,掌握更多的植物学拉丁语词汇,有利于提高科技工作者在植物分类学上的基本能力。
该书涉及的植物拉丁名是以《中国植物志》为核心的。进行构词解析的对象是《中国植物志》记录的全部维管束植物及近年来发现的新种、新记录和外来物种的拉丁名。
此外,该书对《中国植物志》中存在的构词错误、拼写错误、印刷错误等进行了订正,采用了经典《中国植物志》初版所用分类单位名称,可以作为《中国植物志》这本植物分类领域最权威、最经典的著作的辅助参考或补充。
作为一本工具书,《中国植物拉丁名解析》为了方便读者使用,在排版上下足了功夫。因采用了《中国植物志》初版所用分类单位名称,有利于读者查证;在检索上编排了多途径检索方式,包括拉丁名检索、中文科属名检索、种加词检索,更加实用;对于在不同植物名称中重复出现的词,作者则利用数据处理能力“不厌其烦”地反复解释,使得该书更加完整,使用起来更为方便。
起初,刘琪璟只是想建立一个关于自己研究区域的植物拉丁名的术语单词本,用于记忆拉丁名。但在查找资料的过程中,他发现该领域涉及学科范围广且复杂,相关资料并不多,国内外甚至没有关于植物拉丁名的系统性解析。
与此同时,刘琪璟在授课过程中,以及与同行交流时,越发感受到这样一个术语单词本的必要性。于是,他产生了一个冲动,就是把中国的植物学名都收录进来进行全面解析,他的术语单词本应该为更多人带去便利,让更多植物学研究者受益。
有了这样一个想法之后,刘琪璟立刻付诸实践。由于手头的资料少之又少,市面上相关的资料也并不齐全,他就去旧书网等四处收集资料,翻阅植物分类学中最原始的文献。除了中文之外,还要找海量的英文、日文等外语资料,“把能收集到的全部收集到了”。
这一工作不仅需要植物学专业知识,对外语的要求也非常高。在梳理与甄别词汇时,他会通过发音判断一个词的语言来源,提出源头假设,进而翻阅资料查证。每一个词的解析工作都需要一点一点进行推敲、确认,碰到拿不准的非专业问题,他会在线上线下查阅国内外资料,或请教相关领域专家,力求每一个知识点的精准与可靠。
解析工作本身是繁杂的,但作者依然会为了其中的一个词反复查证,有时考证几天就为了给出一个准确的解释。“哪怕花三五天也没关系,只要能解决就好,我把这个问题搞清楚了,其他人就不用再费时间了。”刘琪璟如是说。
除了解析本身的困难,过程中还会遇到数不胜数的挫折。有时候碰到电脑崩溃,一两个月的工作就白费了。为了解决编排上的问题,他还自学了代码,交付成稿时用来检查错误的代码高达400多万条。工作起来,忙到后半夜是常有的事儿。他说:“看到读者评价说‘这书有用’,我就觉得值了。”
当读者拿到这本重达2.8公斤的工具书时,映入眼帘的是全面、详细的知识点与整齐细致的排版,背后却是作者15年来默默的无私付出与攻坚克难。
不少读者评价此书“很实用”“一册在手,中国植物拉丁名尽知”,许多学校图书馆也将此书收为馆藏,丰富文献收藏结构与知识宝库,为植物学读者提供便利。 (宋和 杨金融)